प्रथमाध्याये तृतीयः पादः।
prathamādhyāye tṛtīyaḥ pādaḥ |
第一卷 第三章
द्युभ्वाद्यायतनं स्वशब्दात् ॥१-३-१॥
dyubhvādyāyatanaṃ svaśabdāt ||1-3-1||
1.3.1.天地等的所依(是最高我)，因为(我一)词(指)自身。
मुक्तोपसृप्यव्यपदेशात् ॥१-३-२॥
muktopasṛpyavyapadeśāt ||1-3-2||
1.3.2.还因为(圣典)提及了解脱者(对最高我)的归附。
नानुमानमतच्छब्दात् ॥१-३-३॥
nānumānamatacchabdāt ||1-3-3||
1.3.3.(所依①)不是所推论(之物)，因为(圣典中)无这样的表述。
〖“所推论(之物)”指数论古传书中想像的自性，……“这样的表述”指确立无知觉的自性。〗
① 指天地等的所依。
प्राणभृच्च ॥१-३-४॥
prāṇabhṛcca ||1-3-4||
1.3.4.生物亦(不是所依)。
भेदव्यपदेशात् ॥१-३-५॥
bhedavyapadeśāt ||1-3-5||
1.3.5.因为(圣典)提及了差别①。
〖此外，认识对象与认识者的差别被提及。(《剃发者奥义书》2.2.5中说：)“要认识到只有大我是唯一不二的。”在圣句中，认识者是生物，……作为大我提及的梵是认识对象及天地等的依托，而生物则不是。〗
〖摩陀婆注：绝对的同一是不能接受的。因为圣典中说：“那人见到了被神所崇拜的主宰者与自身的差别，并认识到这(主宰者)的光辉”。(这就)表明了(崇拜着的个我与被崇拜的主宰者之间的)差别。〗
①指天地等的所依与个我的差别。
प्रकरणात् ॥१-३-६॥
prakaraṇāt ||1-3-6||
1.3.6.还因为论题①。
〖(《剃发者奥义书》1.1.3说：)“什么东西被认识后，一切就被认识了？”此处，一切的知识被认为依于一个东西的知识。因为只有认识了最高我，……一切才被认识，仅认识生物则不行。〗
①指最高我在此处是论题。
स्थित्यदनाभ्यां च ॥१-३-७॥
sthityadanābhyāṃ ca ||1-3-7||
1.3.7.由于(存在着作为最高我标志的)安住和(作为个我标志的)享用，因此(，最高我与个我不同)。
〖摩陀婆注：主宰者被认为安住并发出光辉，而个我则要接受其业的结果的经历。(这样，主宰者与个我的差别得以陈述。)〗
भूमा संप्रसादादध्युपदेशात् ॥१-३-८॥
bhūmā saṃprasādādadhyupadeśāt ||1-3-8||
1.3.8.无限者(是最高者)，因为(圣典曾)提及(它)高于气息。
〖那真理……作为无限者被提及①，……它(在《歌者奥义书》7.16中)被认为高于气息。〗
①歌者奥义书7.23。
धर्मोपपत्तेश्च ॥१-३-९॥
dharmopapatteśca ||1-3-9||
1.3.9.而且，因为(无限者的)特性(仅)适合于(最高我)。
अक्षरमम्बरान्तधृतेः ॥१-३-१०॥
akṣaramambarāntadhṛteḥ ||1-3-10||
1.3.10.不坏者(是梵)，因为(它)保持着直至虚空的(一切事物)。
〖不坏者一词指最高我。……因为(它)维持着从地上到虚空的一切创造物。〗
सा च प्रशासनात् ॥१-३-११॥
sā ca praśāsanāt ||1-3-11||
1.3.11.那(不坏者保护万有是可能的)，因为(圣典提到了不坏者的)支配。
〖(《广林奥义书》3.8.9说：)“在这不坏者的支配下，……太阳和月亮被固定在它们的位置上。”〗
अन्यभावव्यावृत्तेश्च ॥१-३-१२॥
anyabhāvavyāvṛtteśca ||1-3-12||
1.3.12.还因为(不坏者)被排除是其他的存在(物)。
〖只有梵是不坏者一词的真实含义。因为保持直至虚空的一切事物的行为仅属于梵，而不属于别的任何东西。〗
ईक्षतिकर्मव्यपदेशात् सः ॥१-३-१३॥
īkṣatikarmavyapadeśāt saḥ ||1-3-13||
1.3.13.由于被作为观想行为的对象提及，因此，这(对象就是最高我)。
〖构成充分领悟内容的是最高我自身，它被作为观想的对象提及。这我的同一性被奥义书用“最高我”、“遍及一切的实在”这样的词来显示。它在此处被描述为冥想的对象。〗
दहर उत्तरेभ्यः ॥१-३-१४॥
dahara uttarebhyaḥ ||1-3-14||
1.3.14.由于后来(提出的原因，心中的)小(虚空是梵)。
〖在这里，只有最高主宰者可能是小虚空，物质性的虚空和个我都不可能是。……“由于后来(提出的原因)”指由于(圣典中一些)段落的补充部分中(提出了)理由。……(《歌者奥义书》8.1.3中说：)“应说‘心中的虚空与外部的虚空同样大小。天与地确实都在它之内。’”〗
गतिशब्दाभ्यां तथा हि दृष्टं लिङ्गं च ॥१-३-१५॥
gatiśabdābhyāṃ tathā hi dṛṣṭaṃ liṅgaṃ ca ||1-3-15||
1.3.15.由于(个我熟睡时)进入(梵)，还由于提及了(梵界)一词，因此，(小虚空是梵。这在圣典中能看到)，而且有标记。
〖小虚空是梵。同样，在其他奥义书中，我们看到生物趋向于梵。如(《歌者奥义书》6.8.1说：)“在睡眠时，个我并入存在(梵)。”〗
धृतेश्च महिम्नोऽस्यास्मिन्नुपलब्धेः ॥१-३-१६॥
dhṛteśca mahimno'syāsminnupalabdheḥ ||1-3-16||
1.3.16.由于是(世界的)保持(者)，因此，(这小虚空即梵。)还因为(在圣典中保持世界的)威力被发现(仅存在于)这(主宰者)之中。
प्रसिद्धेश्च ॥१-३-१७॥
prasiddheśca ||1-3-17||
1.3.17.而且，还因为(在圣典中，虚空一词指最高主宰者是)一般都承认的。
इतरपरामर्शात्स इति चेन्नासंभवात् ॥१-३-१८॥
itaraparāmarśātsa iti cennāsaṃbhavāt ||1-3-18||
1.3.18.如果由于(圣典的一些部分)言及了另一(个我就认为)它(是小虚空)，那就不对了，因为(这)不可能。
उत्तराच्चेदाविर्भूतस्वरूपस्तु ॥१-३-१९॥
uttarāccedāvirbhūtasvarūpastu ||1-3-19||
1.3.19.如果根据(圣典)后来的(论述而认为小虚空是个我)，倒不如(认为那里是个我)本性的显现。
〖即便根据圣典后来的论述，(反对派关于)个我的设想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即便在(圣典后来的论述那里)，个我也被力图展示出它的真实及确定的本性。〗
अन्यार्थश्च परामर्शः ॥१-३-२०॥
anyārthaśca parāmarśaḥ ||1-3-20||
1.3.20.而且，(圣典在后面)提到(个我)是有其他意义的。
〖对个我的提及有其他意义。它不意味着仅仅确定个我的本质。
那么，它确定什么？
它纯粹是确定最高主宰者的本质。〗
अल्पश्रुतेरिति चेत्तदुक्तम् ॥१-३-२१॥
alpaśruteriti cettaduktam ||1-3-21||
1.3.21.如果由于圣典中提到(心脏中的虚空是)小的(就认为小虚空是个我，那就不对了)。对此的(批驳在前面)已说了。
अनुकृतेस्तस्य च ॥१-३-२२॥
anukṛtestasyaca ||1-3-22||
1.3.22.由于相随的(照耀)现象，还(由于使用了)“他的”(一词)，因此(《剃发者奥义书》中提及的“光辉”必定是梵)。
〖(《剃发者奥义书》2.2.10中说：)“一切事物的照耀依从他的照耀。由于他的光辉，这所有一切都发出不同光芒。”
……这必定是(自明的)意识我。……因为有“相随的(照耀)现象”。……“他的”一词在“由于他的光辉，这所有一切都发出不同光芒”(这句话中)，陈述了太阳等的照耀是由主宰者引起的。因此，“他”指意识我(梵)。〗
अपि च स्मर्यते ॥१-३-२३॥
api ca smaryate ||1-3-23||
1.3.23.而且，这在古传书①中也有提及。
①此处指《薄伽梵歌》。
शब्दादेव प्रमितः ॥१-३-२४॥
śabdādeva pramitaḥ ||1-3-24||
1.3.24.正是根据(支配者一)词(而说)有大小的(我亦是最高梵)。
〖(《迦塔奥义书》2.1.13说：)“支配者，具有拇指大小，(他)如同无烟之光。他是过去和将来的统治者。他今天存在，明天亦将存在。”……根据圣典(的词语)自身即(根据)“过去和将来的统治者”。因为除了(最高主宰者)之外，没有什么能成为过去和将来的绝对统治者。〗
हृद्यपेक्षया तु मनुष्याधिकारत्वात् ॥१-३-२५॥
hṛdyapekṣayā tu manuṣyādhikāratvāt ||1-3-25||
1.3.25.然而，从(最高我依存于人)心中的角度(可以说最高我有大小)，因为(圣典)涉及了人。
〖尽管圣典不带人格地进行表述，但它却唯独设想了人类的能力，因为人类能希翼(结果)，……此外，人的身体具有成比例的大小，人心也具有拇指(那样)大小的确定尺寸。与此相应，由于圣典涉及了人，因此从最高我依存于人心中的角度看，(说)它应具有拇指大小是完全符合情理的。〗
तदुपर्यपि बादरायणः संभवात् ॥१-३-२६॥
taduparyapi bādarāyaṇaḥ saṃbhavāt ||1-3-26||
1.3.26.跋达罗衍那(认为)：那些在人之上的(存在也有资格尊奉圣典)，因为(那是)可能的。
〖圣典承认甚至那些存在于人之上的神灵等的能力。……他们(神灵等)具有身体。此外，没有什么地方对他们是禁止的。……谁能否定甚至神等也有能力(获得圣典中的)知识呢？〗
विरोधः कर्मणीति चेन्नानेकप्रतिपत्तेर्दर्शनात् ॥१-३-२७॥
virodhaḥ karmaṇīti cennānekapratipatterdarśanāt ||1-3-27||
1.3.27.如果认为(神的形体化将)与(祭祀)行为有矛盾，那就不(正确了)，因为(在圣典中)可看到许多(对身体的)设想。
शब्द इति चेन्नातः प्रभवात्प्रत्यक्षानुमानाभ्याम् ॥१-३-२८॥
śabda iti cennātaḥ prabhavātpratyakṣānumānābhyām ||1-3-28||
1.3.28.如果认为(言及神的名称将与吠陀的)言语(矛盾)，那就不(正确了)，因为由此(吠陀的言语)产生(万有。这是)由直接启示和推论(证明的)。
〖“直接启示”指吠陀，因为它们的可靠性不依赖于任何其他认识来源。“推论”指古传书，因为它的可能性依赖于其他的(认识)来源。这二者都表明创造以言语为先导。〗
अत एव च नित्यत्वम् ॥१-३-२९॥
ata eva ca nityatvam ||1-3-29||
1.3.29.正是由于这样的(事实而有吠陀的)常住性。
〖“由于这样的(事实)”，即神等的世界由于有确定的形式，因而产生了吠陀的言语。基于这一事实，就应认识到，吠陀的言语是常住的。〗
समाननामरूपत्वाच्चावृत्तावप्यविरोधो दर्शनात्स्मृतेश्च ॥१-३-३०॥
samānanāmarūpatvāccāvṛttāvapyavirodho darśanātsmṛteśca ||1-3-30||
1.3.30.不存在矛盾①，因为甚至在世界循环(的各劫)中，名称与形态都是类似的，就如同(我们)在古传书和(天启圣典)中所看到的一样。
① 指关于吠陀言语的常住性不存在矛盾。
मध्वादिष्वसंभवादनधिकारं जैमिनिः ॥१-३-३१॥
madhvādiṣvasaṃbhavādanadhikāraṃ jaiminiḥ ||1-3-31||
1.3.31.阇弥尼(认为：神等)没有(获得梵的知识的)资格，因为(神等)不可能(获得)蜜智①等。
①指对蜜，亦即事物的精髓的冥想。
ज्योतिषि भावाच्च ॥१-३-३२॥
jyotiṣi bhāvācca ||1-3-32||
1.3.32.而且，(解释为神格的“太阳”一词实际)是“光”(的球体的意思)。因此(，太阳等无获得智的资格)。
भावं तु बादरायणोऽस्ति हि ॥१-३-३३॥
bhāvaṃ tu bādarāyaṇo'sti hi ||1-3-33||
1.3.33.但跋达罗衍那(认为神等)有(获得智的)资格，因为(那资格确实)存在。
शुगस्य तदनादरश्रवणात्तदाद्रवणात् सूच्यते हि ॥१-३-३४॥
śugasya tadanādaraśravaṇāttadādravaṇāt sūcyate hi ||1-3-34||
1.3.34.(首陀罗无获得智慧的资格，)因为那(迦那希鲁蒂)听到了这(白鹅)的轻蔑(言语后)，就产生了悲痛。(这)通过(迦那希鲁蒂)对那(莱克筏)的接近(变得明显)，因为(首陀罗一词的使用)暗示了(这一点)。
〖(反对派认为：)首陀罗一词指迦那希鲁蒂，……(他是)知识的追求者。……首陀罗有能力(获得)各种知识。……
(吠檀多派的观点是：)首陀罗没有(这样的)能力，因为首陀罗不能学习吠陀。……(《歌者奥义书》4.1.3提及了故事中白鹅的一段话：)“啊！这是谁？尽管他是低微的，然而你论及他时，似乎他是战车上的莱克筏一样。”……听了白鹅的这些言语后，迦那希鲁蒂产生了悲痛①。……首陀罗一词可分别意味着：他(迦那希鲁蒂)接近悲痛；或他被那悲痛所接近，或他由于悲痛而冲向莱克筏②。〗
①因为迦那希鲁蒂并不是首陀罗。
②此部分中的“故事”根据商羯罗的解释仍不很清楚，谨节译出商羯罗的部分注供参考。
क्षत्रियत्वगतेश्चोत्तरत्र चैत्ररथेन लिङ्गात् ॥१-३-३५॥
kṣatriyatvagateścottaratra caitrarathena liṅgāt ||1-3-35||
1.3.35.(首陀罗无获得智慧的资格。)还因为(迦那希鲁蒂的)刹帝利身份后来从与赛特勒拉达(的后裔相提并论)这一情况而得知①。
①反对派认为迦那希鲁蒂是首陀罗，并以此为根据论证首陀罗有资格获得智慧。
संस्कारपरामर्शात्तदभावाभिलापाच्च ॥१-३-३६॥
saṃskāraparāmarśāttadabhāvābhilāpācca ||1-3-36||
1.3.36.(首陀罗无获得智慧的资格，)还因为(圣典)指定了(为三个上等种姓的)净化式，并表明这些(净化式对首陀罗来说是)不存在的。
तदभावनिर्धारणे च प्रवृत्तेः ॥१-३-३७॥
tadabhāvanirdhāraṇe ca pravṛtteḥ ||1-3-37||
1.3.37.(首陀罗无获得智慧的资格，)还因为当识别了那(迦巴勒的)并不存在的(首陀罗身份)时，(乔达摩)就开始(教导他)。
〖这是首陀罗无资格(获得智慧)的补充原因。当(迦巴勒)讲真话时，他的非首陀罗身份即被确立，于是，乔答摩开始教导他。〗
श्रवणाध्ययनार्थप्रतिषेधात् स्मृतेश्च ॥१-३-३८॥
śravaṇādhyayanārthapratiṣedhāt smṛteśca ||1-3-38||
1.3.38.(首陀罗无获得智慧的资格，)还因为古传书①禁止(首陀罗)听闻、学习(吠陀，禁止了解与实行其)内容。
①此处指《摩奴法典》和《摩诃婆罗多》等。
कम्पनात् ॥१-३-३९॥
kampanāt ||1-3-39||
1.3.39.(气息就是梵，)因为(世界的)震动(被提及)。
〖(《迦塔奥义书》2.3.2说：)“由于气息，这整个宇宙才产生震动”，……气息一词(在此处)用于最高我。〗
ज्योतिर्दर्शनात् ॥१-३-४०॥
jyotirdarśanāt ||1-3-40||
1.3.40.(最高)光辉(是梵)，因为(这种提法在圣典中可以)看到①。
①参见《歌者奥义书》8.3.4。
आकाशोऽर्थान्तरत्वादिव्यपदेशात् ॥१-३-४१॥
ākāśo'rthāntaratvādivyapadeśāt ||1-3-41||
1.3.41.虚空(是梵)，因为(在圣典中它)被描述为是(与名色)不同的东西等①。
〖虚空是某种与名色不同的东西。除梵之外，没有什么可与名色不同。〗
①参见《歌者奥义书》8.14.1；6.3.2。
सुषुप्त्युत्क्रान्त्योर्भेदेन ॥१-३-४२॥
suṣuptyutkrāntyorbhedena ||1-3-42||
1.3.42.(由识所成的最高我，)因为在(人)熟睡和(我)脱离身体时，(最高主宰者与个我是被作为)有差别的(东西提及的)。
〖在(人)熟睡和(我)脱离身体时，最高我与个我被分别提及。……(《广林奥义书》4.3.21说：)“这神我由于完全被识所成我所环绕，因而根本不知任何事情，无论是外部的还是内部的。”在这一圣典中，神我必定是个我，……而识所成我则是最高主宰者。〗
पत्यादिशब्देभ्यः ॥१-३-४३॥
patyādiśabdebhyaḥ ||1-3-43||
1.3.43.(识所成我是最高我。这)由(圣典中的)“主宰者”等词语(即可证实)。
〖(《广林奥义书》4.4.22中说：)“它(即最高我或识所成我)是一切的控制者，一切的主宰者，一切的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