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骡奥义书

第 一 章

梵论者们说：

何为原因？何为梵？我们从哪里产生？

我们依靠什么生活？我们安居在哪儿？

众位知梵者啊，我们按照既定的情况，

生活快乐或不快乐，这一切由谁主宰？ （1）

时间，自性，必然，偶然，元素，

子宫，原人，均在考虑之列，还有，

它们的结合，但都不是，因为自我存在，

而自我对于苦乐的原因，也不能自主。（2）

注：“自性”指事物的固有性质。“元素”指空、风、火、水和地五大元素。“原人”和“自我”在这里都指个体自我。这里指出上述这些以及它们的结合，甚至包括个体自我，都不是终极原因或最高主宰。

那些修行禅瑜伽的人看到，

那个隐藏在自己性质中的

神的自我能力，这个唯一者，

主宰从时间到自我的一切原因。（3）

我们知道它为一个轮毂，有三重轮箍，

有十六顶端，五十辐条，二十副辐条，

六组八种物，呈现万象的一条绳索，

三条道路，出自两个原因的一种愚痴。（4）

注：这里将梵比作轮毂。“三重轮箍”指善性、忧性和暗性。“十六顶端”指五大元素、五种感觉器官（眼、耳、鼻、舌和身）、五种行动器官（语言、手、足、肛门和生殖器）和心。“五十辐条”指五十种状态：五种颠倒、二十八种无能、九种满意和八种成功。“二十副辐条”指十种感官和十种感官对象。十种感官即上述五种感觉器官和五种行动器官。十种感官对象指色、声、香、味、触、说话、抓取、行走、排泄和交媾。“六组八种物”包括：一、原初物质的八种衍生物：五大元素、心、觉和我慢（“自我意识”）；二、八种身体构成因素：表皮、内皮、血、肉、脂肪、骨、骨髓和精液；三、八种瑜伽神通：变小、变轻、变大、获得力、意欲力、控制力、自在力和如意力；四、八种状况：正法、非法、知识、无知识、执著、不执著、神通和无神通；五、八种神灵：梵天、生主、天神、健达缚、药叉、罗刹、祖先和毕舍遮；六、八种品德：慈悲、宽容、不妒忌、纯洁、自如、慷慨、知足和无贪欲。“一条绳索”指欲望，而欲望表现多种多样。“三条道路”指正法、非法和智慧。“两个原因”指善业和恶业。业是导致生死轮回的原因。

有五种水流的河，五个源头，迅猛，

曲折，以五种气息为波浪，以五种觉

为根源，有五种旋涡，以五种痛苦

为激流，有五十条支流，五个区域。（5）

注：这里将梵比作河。“五种水流”指眼、耳、鼻、舌和身。“五个源头”指空、风、火、水和地。“五种气息”指元气、行气、下气、中气和上气。“五种觉”指五种感官知觉。“五种旋涡”指色、声、香、味和触。“五种痛苦”指处胎、生、老、病和死。“五十条支流”即前面五十辐条指称的五十种状态。“五个区域”指无知、我执、贪爱、憎恨和执著。

在这大梵轮中，一切得以生存，

一切得以安居，天鹅飞行其中，

认识到自己不同于这位驱动者，

满怀喜悦，由此获得永恒性。（6）

注：“天鹅”指个体自我，“驱动者”指驱动梵轮的至高之神。

这至高的梵受到赞颂，它含有

三重物，是坚实的根基，不灭者，

那些知梵者知道其中的不同，

沉潜梵中，专心致志，摆脱再生。（7）

注：“三重物”指个体自我、世界和至高之神。

自在之神支撑世界这一切，它们是

可灭和不灭、显现和不显现的结合；

自我不是神，作为享受者而受束缚，

而认识到这位神，便摆脱一切束缚。（8）

两种不生者：知者和不知者，神和非神，

享受者和享受对象的结合是另外一种

不生者，还有无限的自我，呈现万象，

不行动；一旦知道这三者，也就知道梵。（9）

注：“两种不生者”指神和个体自我。“另外一种不生者”指原初物质。“无限的自我”指至高自我。

原初物质可灭，诃罗永恒不灭，

这唯一的神主宰可灭者和自我；

沉思他，与他结合，进而与他的

本质合一，最终摆脱一切幻觉。（10）

注：“诃罗”（Hara）指至高之神。

认识到这位神，便解除一切束缚，

消除烦恼，摆脱生死；身体瓦解时，

沉思他，达到主宰一切的第三状态，

从而成为唯一者，愿望获得实现。（11）

应该知道它永远居于自我中，

没有任何比它更高的可知者，

享受者认清享受对象和驱动者，

这就是所说的一切，三重的梵。（12）

注：“享受者”指自我，“享受对象”指原初物质，“驱动者”指至高之神，这三者都是梵的表现形式。

火在胎藏中，无形而不可见，

但是它的特征并没有消失；

使用引火木，便可从胎藏中

钻取，身体和唵也是如此。（13）

注：这里以使用引火木钻取胎藏中的火，比喻依靠唵认知身体中的自我。

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下引火木，

以唵这个音节作为上引火木，

依靠沉思，不断地转动钻取，

便能看到如同隐藏其中的神。（14）

正如芝麻中的油，凝乳中的酥油，

正如河流中的水，引火木中的火，

自身中的自我也是这样得到把握，

依靠真理，依靠苦行，得以目睹。（15）

自我遍及一切，犹如乳中酥油，

它是自我知识和苦行的根基；

这便是梵，至高无上的奥义，

这便是梵，至高无上的奥义！ （16）

第 二 章

沙维特利为求真谛，

首先控制思想和智慧，

然后确认火就是光，

将它从大地中取出。（1）

注：沙维特利（Savitr）是一位太阳神。

我们在天神沙维特利的激励下，

控制思想，企盼获得天国和能力。（2）

用思想和智慧控制

前往天国的众天神，

沙维特利激励他们

创造伟大的光辉。（3）

注：这里的“众天神”喻指感官。

那些圣贤中的伟大圣贤，

他们控制思想，控制智慧；

而唯独沙维特利通晓仪轨，

安排祭祀，受到普遍赞颂。（4）

我怀着敬意，向你们提供古老的梵，

这些偈颂沿着太阳之路向前行进，

但愿永恒者的所有儿子都能聆听，

还有那些已经居住在天国的人们。（5）

注：这里的“梵”指颂诗或祷文。“永恒者的所有儿子”指创造主创造的众生。

在那儿，火摩擦燃起，风吹拂，

苏摩汁充溢，由此，思想产生。（6）

注：“在那儿”指在祭祀活动中。

在沙维特利的激励下，

人人会喜爱古老的梵，

你要从这里获得本源，

这样，功德不会亏待你。（7）

保持身体平衡，三部分挺直，

依靠思想，将感官收入心中，

智者便能乘坐梵船，渡过

所有一切充满恐怖的河。（8）

注：“三部分”指胸、颈和头。

抑制体内呼吸，控制动作，

让鼻孔中的呼吸渐渐减弱，

智者约束思想，毫不放松，

仿佛控制野马驾驭的车辆。（9）

应该选择一个避风的洞穴，

平坦清洁，没有沙、石和火，

那里有水声等等，令思想

随顺自如，也不刺激视觉。（10）

注：这里描述修习瑜伽的适宜地点。

瑜伽中，雾、烟和太阳，

风、火、萤火虫和闪电，

玻璃和月亮，这些是

先于梵而显现的形象。（11）

一旦地、水、光、风和空，

这五重的瑜伽之德出现，

他的身体便由瑜伽之火

构成，不再有病、老和死。（12）

轻松健康，摆脱贪欲，

容光焕发，声音和悦，

气息清净，排泄减少，

这是瑜伽的最初表现。（13）

犹如一面镜子沾染尘土，

一旦擦拭干净，又光洁明亮，

同样，有身者看清自我本质，

也就达到目的，摆脱忧愁。（14）

注：“有身者”指人。

依靠自我本质，如同凭借灯光，

在这里看清梵的本质，知道

这位神不生，永恒，不受一切

性质污染，他就摆脱一切束缚。（15）

这位神遍及所有的方向，

既最先出生，又处在胎中，

既是过去生，又是未来生，

既居于人中，又面向一切。（16）

这位神在火中，在水中，

进入一切存在之物中，

在药草中，在树林中，

向这位神致敬！致敬！ （17）

第 三 章

这位唯一者掌握着罗网，

凭借支配力统治一切世界，

这位唯一者出现和产生，

人们知道他，便达到永恒。（1）

楼陀罗是唯一者，独一无二，

凭借支配力统治这些世界；

他是保护者，居于众生中，

创造世界万物，劫末又收回。（2）

注：楼陀罗（Rudra）也就是前面1. 10中提到的诃罗。楼陀罗后来演变成湿婆（śiva）大神。

眼睛遍及一切，面孔遍及一切，

双臂遍及一切，双脚遍及一切，

这位唯一的神创造天国和大地，

他依靠双臂和羽翼进行锻造。（3）

注：这里用工匠锻造器具比喻唯一的神创造天地。“羽翼”指工匠用于煽风的工具。这首颂诗见《梨俱吠陀》10. 81.3。

楼陀罗是大仙人，万物主，

众天神的源头和产生者，

是他在从前创造出金胎，

愿他赐予我们纯洁的智慧。（4）

注：“金胎”（Hiranyagarbha）指原初的创造主。

楼陀罗啊，你形态吉祥，

不恐怖，不呈现恶相，

山居者啊，请向我们

展示你的吉祥的形体。（5）

注：“山居者”是楼陀罗的称号。

山居者啊，你手中持箭待发，请让它保持

吉祥平安，不要伤害人和动物，护山者啊！ （6）

比这更高者是梵，至高，伟大，

依照类别，隐藏在一切众生中，

知道这位囊括一切的唯一者，

这位自在之神，也就达到永恒。（7）

我知道这位伟大的原人，

色泽如同太阳，超越黑暗；

知道了他，就能超越死亡，

前往那里，别无其他之路。（8）

没有比他更高者，没有比他

更小者，更大者，这唯一者

如同坚固的树，屹立在天国，

这位原人充满所有这一切。（9）

比这更高者无形无病，知道它，

人们达到永恒，否则走向痛苦。（10）

注：“比这更高者”指梵。

他是一切之脸、头和颈，

居于一切众生的洞穴中；

这位尊神遍及一切，因此，

他是进入一切的吉祥者。（11）

注：“洞穴”指心。“吉祥者” （śiva）作为神名，也可译为湿婆，即前面提及的楼陀罗。在以上一些描述中，楼陀罗（湿婆）、原人和梵几乎互相等同。

原人确是伟大主宰，

一切存在的启动者，

纯洁无瑕的目的地，

自在者，不灭之光。（12）

原人是内在自我，大似拇指，

永远居于众生的心中，这位

知识之主由心中的思想确定，

人们知道他，也就达到永恒。（13）

原人有千头、千眼和千足，

覆盖整个大地，还超出十指。（14）

注：“十指”是量度。这里是说原人的长度或宽度超出大地十个指头。这首颂诗见《梨俱吠陀》10.90.1。

原人是过去和未来的所有一切，

他是永生之主，依靠食物增长。（15）

注：“依靠食物增长”指所有一切依靠食物增长。这首颂诗见《梨俱吠陀》10.90. 2。

手足遍及一切，眼、头和脸遍及一切，

耳朵遍及一切，他在世界上覆盖一切。（16）

似乎具有一切感官性质，

而实际上摒弃一切感官；

它是自在者，一切的主宰，

也是一切的伟大庇护所。（17）

这个有身的天鹅居于

九门城中，又飞行在外，

它控制整个世界以及

所有的动物和不动物。（18）

注：“天鹅”喻指至高自我。“九门城”喻指人体，以双眼、双耳、双鼻孔、嘴、肛门和生殖器为九门。

无手能抓取，无脚能快行，

无眼能观看，无耳能谛听，

他知道一切，而无人知道他，

人们称他为伟大的太初原人。（19）

比微小更小，比伟大更大，

这自我居于众生的洞穴中；

受创造主恩惠，看到这无欲者

伟大而自在，也就摆脱忧愁。（20）

我知道它是一切的自我，

不老又古老，凭其遍布性

而遍及一切，梵论者们说

它阻断再生，称为永恒。（21）

第 四 章

这唯一者无色，而施展多种能力，

怀有隐藏的目的，安排各种色彩；

世界一切先是聚合，最终又解体，

愿这位神赐予我们纯洁的智慧。（1）

那是火，是太阳，是风，是月亮，

是纯洁者，是梵，是水，是生主。（2）

注：“纯洁者”（śukra）是多义词，也可译为光、光明或精液。

你是女人，你是男人，

你是少男，你是少女，

你是老人，拄杖而行，

你一出生就面向一切。（3）

注：这颂见《阿达婆吠陀》10.8.27。

你是青鸟，红眼绿鹦鹉，

藏有闪电者，季节，海洋，

你无起始，而有遍布性，

世界所有一切产生于你。（4）

注：“藏有闪电者”指乌云。

一头母羊有红、白和黑色，

她生出许多同样的羊羔；

一头公羊兴奋地与她做伴，

另一头公羊享受后，离开她。（5）

注：这里译为“公羊”的aja一词兼有“不生者”这个词义。“不生者”指自我。“母羊”喻指原初物质。“红、白和黑”三色代表火、水和地，或者代表原初物质的忧性、善性和暗性。这样，“一头公羊”指没有摆脱原初物质的自我，“另一头公羊”指摆脱原初物质的自我。

两只鸟儿结伴为友，

栖息在同一棵树上，

一只鸟品尝毕钵果，

另一只鸟不吃，观看。（6）

注：这里对两只鸟儿的描写，含义同上。这首颂诗见《梨俱吠陀》1. 164.20，也见《剃发奥义书》3.1.1。

在同一棵树上，这个人消沉，

不能自主，陷入愚痴而忧愁；

一旦看到那个神主受到崇拜，

崇高伟大，他也就摆脱忧愁。（7）

注：这颂见《剃发奥义书》3.1.2。

在梨俱的至高不灭的空中，

那里居住着所有的天神；

若不知道它，梨俱又有何用？

若是知道它，人们达到圆满。（8）

注：“梨俱”指颂诗诗节，尤其指《梨俱吠陀》。这首颂诗见《梨俱吠陀》1. 164.39。

颂诗、祭祀、祭供、誓愿、

过去、未来和吠陀所说者，

有幻力者创造所有这一切，

另一个也被幻力拘于其中。（9）

注：“有幻力者”（māyin）指梵或创造之神。“幻力”（māyā）指原初物质。梵是至高自我，“另一个”指个体自我。

应知幻力是原初物质，

有幻力者是大自在天，

正是他的各部分，遍布

整个世界的所有一切。（10）

注：大自在天（Maheśvara）指创造之神。世界一切源自梵，而由创造之神具体创造。

这位唯一者支配每个子宫，

一切在他之中聚合又解体；

知道赞颂这位赐予恩惠的

自在神，便获得永恒的平静。（11）

楼陀罗是大仙人，万物主，

众天神的源头和产生者，

是他亲眼目睹金胎出生，

愿他赐予我们纯洁的智慧。（12）

他是天神之主，他是一切

世界的依靠，他统治世上

所有的两足和四足生物，

我们应该祭供这位天神。（13）

注：这首颂诗源自《梨俱吠陀》10. 121.3。

比微妙更微妙，处在混沌中，

创造这一切，形式多种多样，

知道这位遍及一切的唯一者，

吉祥者，便获得永恒的平静。（14）

他确实是一切的主宰，及时地

保护世界，隐藏在一切众生中，

婆罗门仙人和众天神接近他，

知道他这样，便斩断死亡套索。（15）

知道这位吉祥者似凝乳浮沫，

极其微妙，隐藏在一切众生中；

知道这位神是遍及一切者，

唯一者，也就摆脱一切束缚。（16）

这位神创造一切，灵魂伟大，

永远居于一切众生的心中，

由心中的智慧和思想确定，

人们知道他，也就达到永恒。（17）

那时没有黑暗，没有昼夜，没有

存在和不存在，唯有这位吉祥者，

独一无二；那是沙维特利崇尚的

不灭者，古代的智慧从这里流出。（18）

无法从上面、从侧面

或者从中间抓取他，

也没有与他相像者，

他的名字是“大名”。（19）

他不在视域之中，没有人

能凭眼睛看到他的形象，

而凭心中的思想知道他

在心中，人们便达到永恒。（20）

想到你是不生者，有人怀着

敬畏之心，前来寻求庇护，

楼陀罗啊，但愿你那和蔼

可亲的面容永远保护我！ （21）

不要伤害我们的子孙和寿命，

还有我们的牛和马，楼陀罗啊！

不要发怒杀害我们的那些勇士，

因为我们经常召唤你，祭供你。（22）

注：这首颂诗见《梨俱吠陀》1. 114. 8。

第 五 章

在不灭而无限的梵城中，

隐藏着知识和无知这两者，

无知可灭，知识永恒，控制

知识和无知者是另一位。（1）

这位唯一者控制每个子宫，

控制一切形式，一切起源；

在太初，看到仙人迦比罗

出生，用各种知识充实他。（2）

注：“迦比罗”（Kapila）一词的词义为金黄色，故而可能是指金胎，而非后来的数论创始者迦比罗。参阅前面3. 4和4. 12。

这位神在田野上，以各种方式

撒开一张又一张网，然后收拢；

这位灵魂伟大的主宰者再次

创造各位主人，而他凌驾一切。（3）

注：“田野”指世界。“网”指生死轮回之网。

正如太阳照亮所有方向，

无论上面、下面或侧面，

这位崇高的尊神，唯一者，

控制所有的子宫和自性。（4）

注：“子宫”指事物的起源。“自性”指事物的固有性质，即本性。

他是万物子宫，促使自性成熟，

让一切应该成熟者变得成熟；

作为唯一者，主宰所有这一切，

由他安排分配各种事物性质。（5）

梵天知道他是梵的子宫，隐藏

在蕴涵吠陀奥秘的奥义书中，

古代的天神和仙人都知道他，

因而具有他的性质，达到永恒。（6）

注：这里的“他”指梵，即至高自我。因而，“梵的子宫”应读为吠陀的子宫。

他具有性质，制造和享受业果，

呈现所有的形式和三种性质，

作为生命之主，遵行三条道路，

依随自己种种业行游荡活动。（7）

注：这里的“他”指个体自我。“三种性质”指善性、忧性和暗性。“三条道路”指正法、非法和智慧，或指天神、祖先和凡人。

大似拇指，形状似太阳，

具有意念和自我意识，

凭借智慧和自我的性质，

又看似别样，大似锥尖。（8）

应该知道这生命自我，

微小似头发末梢分成

一百份，再分成一百份，

但又被认为大到无限。（9）

他非女性，非男性，非中性，

而受到获得的任何身体保护。（10）

通过意图、接触、观看、痴迷

和丰富的饮食，自我出生和增长；

这个有身者按照自己的行为，

依次在各种境遇呈现各种形态。（11）

注：这里的“有身者”指个体自我。

这个有身者按照自己的性质，

选择各种形态，或粗大，或细小，

通过行为的性质和自我的性质，

他成为结合的原因，看似别样。（12）

注：“看似别样”指不同于自己的本来面目。

无始又无终，处在混沌中，

创造一切，形式多种多样，

知道这位遍及一切的神，

唯一者，便摆脱一切束缚。（13）

依靠精神把握，名为无形者，

这位吉祥者创造存在和不存在，

创造十六分以及天下万物，

知道这位神，也就舍弃身体。（14）

注：“十六分”指从生命至世界名称的十六种事物。参阅《疑问奥义书》6.4。

第 六 章

有一些智者声称是自性，

另一些同样糊涂，说是时间，

实际上，那是神的伟大，

在世界上转动这个梵轮。（1）

这位智者永远囊括这一切，

是时间创造者，有性质者，

全知者，主导行动的运转，

也就是地、水、光、风和空。（2）

他完成这个工作，便停息，

然后又与真实的本质结合，

通过一、二、三或八者，

时间和微妙的自我性质。（3）

注：“一者”指原人，“二者”指原人和原初物质，“三者”指善性、忧性和暗性，“八者”指地、水、光、风、空、心、觉和我慢（“自我意识”）。

他开始这些具有性质的工作，

安排一切状态，直至它们消亡，

所有创造的事业毁灭和终结，

这时他才真正有别于这些。（4）

他是起始，结合的原因，超越三时，

看来不可分，却又呈现一切现象，

产生万物；首先要崇拜这位居于

我们自己心中的、值得崇拜的神。（5）

注：“超越三时”指超越过去、现在和未来。

他有别于和高于宇宙树和时间，

世界万象出自他；要知道他是

幸运之主，永恒者，一切的根基，

居于自我，带来正法，驱除罪恶。（6）

自在天中至高的大自在天，

天神中至高的天神，君主中

至高的君主，我们知道这位

可敬的世界神主至高无上。（7）

没有发现他有行动和行动器官，

也没有看到与他相同或更高者，

而听说他至高的能力多种多样，

那是他内在智慧和力量的作用。（8）

在这世界上，没有控制他的

主人和统治者；他没有标志，

而他是原因，感官之主之主，

他既没有父母，也没有主子。（9）

注：“感官之主之主”指一切具有感官者的主人。

这位唯一者出于自己本性，

用原初物质的种种产物，

如同蜘蛛吐丝，覆盖自己，

但愿他允许我们融入梵中。（10）

这位唯一者隐藏在一切众生中，

遍及一切，成为众生的内在自我；

他居于一切众生，是行为监督者，

见证者，智者，独一无二，无性质。（11）

他是许多不行动者的唯一控制者，

他促使唯一的种子变得多种多样，

智者们看到他就在他们的自我中，

是他们，而非别人，获得永恒幸福。（12）

注：“不行动者”指个体自我，相对于行动的感官而言。

永恒中的永恒，知觉中的知觉，

也是唯一的满足众人愿望者，

他是原因，依靠数论瑜伽理解，

知道这位神，便摆脱一切束缚。（13）

注：参阅《伽陀奥义书》2. 2. 13。 “数论” （Sāmkhya）一词的原义是计数，引申为包括计数在内的分析研究方法。“瑜伽”（Yoga）一词的原义是联系或驾驭，引申为修炼身心的方法。

在那里，太阳不照耀，星月不照耀，

那些闪电不照耀，更不必说这火；

一旦他照耀，一切都随之照耀，

依靠他的光芒，所有这些才照耀。（14）

注：这颂见《伽陀奥义书》2.2.15。

他是世界的唯一天鹅，

也是潜藏在水中的火，

知道他，就能超越死亡，

别无其他的可行之路。（15）

注：“唯一天鹅”喻指至高自我。

创造一切，通晓一切，以自我为子宫，

知者，创造时间者，有性质者，全知者，

原初物质和知领域者之主，性质之主，

生死轮回、解脱、稳定和束缚的原因。（16）

注：“知领域者”指个体自我。“领域”指身体。

自成者，永恒者，居于统治地位，

知者，遍及一切者，世界保护者，

他永远统治着这个世界，确实是

找不到这种统治的任何其他原因。（17）

在太初，他创造了梵天，

然后将那些吠陀交给他；

这位神凭自己的智慧发光，

我渴望解脱，寻求他庇护。（18）

不可分，无行动，平静，

没有过失，没有污点，

如同柴薪燃烧之火，

通向永恒的至高桥梁。（19）

一旦人们能卷起天空，如同卷起皮革，

那时，不知道这位神，痛苦也会消除。（20）

注：这里以“卷起天空”喻指不可能发生的事。

凭借苦行威力和神的恩惠，

知梵者白骡仙人向隐栖的

修行者们正确地宣讲至高的、

纯洁的梵，为众仙人所钟爱。（21）

这是上古时代宣示的、

吠檀多中的至高奥秘，

不能传给心不平静者，

以及非儿子和非弟子。（22）

因为所说的这些意义，

只对灵魂高尚者显现，

只对灵魂高尚者显现，

他对神怀有至高虔诚，

对待老师也像对待神。（23）

注：“只对灵魂高尚者显现”重复一次，以示强调。